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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床共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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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床共枕

直到感覺懷裏的人睡熟之後, 莫尋鶴才動了動有些酸麻的手臂,夠到旁邊的大衣,披到她身上, 從頭到腳都被攏得嚴嚴實實。

酒店外面早就車子在等候,莫尋鶴把她的頭按在自己脖頸間, 輕微的顛簸,江月停半睜著眼, 迷糊問著:“去哪兒啊……”

“乖, 睡吧。”莫尋鶴沒有回答,輕聲哄著。

也許知道對方是莫尋鶴, 江月停半夢半醒的聽見他的聲音,即使並未意識到他說了什麽,她也能倒頭就睡。

莫尋鶴調整姿勢,讓她側睡得更舒服些, 前排司機葉叔遞過來他要的消腫藥膏。

葉叔只敢用餘光掃一眼莫尋鶴遮得極其嚴實的那一團,也放低聲音,“少爺,老夫人還在家呢。”

莫尋鶴擰開藥膏,用濕巾擦幹凈手指後, 擠出藥膏慢慢抹到她腫起來的地方。

聞言“嗯”了聲, 道:“不回去,去茶莊。”

葉叔頓了兩秒,斟酌的說:“老夫人今晚睡得早,不過有太太陪著。”

言外之意就是讓莫尋鶴不要再去氣老夫人了, 即便有夫人兜底也過不了先生那一關。

“知道了。”

葉叔默默轉回身, 輕踩油門驅車前往茶莊。

夜深,茶莊裏安靜到只有叢中偶爾的蟲鳴, 莫尋鶴雙手托著她的臀,步履平穩的抱著回頂層。

路過大堂時,守夜的員工正打著盹兒,見莫尋鶴突然來了茶莊,一時緊張不已,連瞌睡都嚇飛了。

戰戰兢兢站起來,莫尋鶴看都沒看,抱著江月停徑直走向裏面的電梯。

葉叔跟在後面,讓受驚的小姑娘放寬心。

小姑娘拍拍胸脯,好奇的看著莫尋鶴背影很快消失的地方,問道:“少爺,怎麽會來這兒?而且還……”抱著個女人。

葉叔沒解釋,只是叮囑她:“管住嘴,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。”

手機沒再彈出消息,葉叔原地等了半小時,轉身隱入夜色,茶莊再次恢覆寧靜。

打開暖黃的壁燈,莫尋鶴輕手輕腳地把她放到床上,甫一沾到綿軟的床被,就松開抱了一路的他。

莫尋鶴俯身去聽她說什麽夢話,沒料到是在嫌棄他身上太硬,不由得失笑,掖好被角,撥開糊在她臉側的淩亂發絲。

低聲說道:“沒良心。”

沒良心的某人睡得舒服,似乎是覺得太熱,還踢開了棉被,未著襪履的腳露出來,搭在外面。

莫尋鶴頓住,捉住往被褥裏放,唯獨在收回時下意識用指腹揉撚那一處腳心。

進浴室重新洗漱過,他沿著床緣進去,睡在江月停身邊,直到切身摟住她時,才有如實質般感受到安心。

翌日,江月停先睜眼清醒過來。

頸後與枕頭疊起的高度間墊著只胳膊,起身的動作瞬間停滯,她回頭就發現莫尋鶴躺在她身後。

室內的光線逐漸明亮,透過窗映照兩人身上。

莫尋鶴額前的發絲細碎,有些淩亂,卻比平時少了幾分冷冽,眼皮闔上,細密的睫毛覆蓋其上,呼吸舒緩安穩。

她從床的另一邊起來,赤著腳尋找拖鞋。

莫尋鶴在她下床時便醒過來了,一直沒出聲,就枕著另一只手看她躡手躡腳的找鞋。

最後實在看不下去了,帶著笑意提醒她:“鞋在我這邊。”

莫尋鶴剛醒來的聲音還帶著沙啞,如同她曾踩過的溪中小碎石般讓她腳底生軟。

她悶聲悶氣的“嗯”,然後也不與明顯將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的莫尋鶴對視,繞到他這邊穿上拖鞋後就跑去衛生間。

莫尋鶴胸腔內發出悶笑,下床跟在她身後進去,一同洗漱。

含著泡沫說不了話,江月停頻頻往鏡中望,莫尋鶴看起來睡眼惺忪的,半垂著眼睫,幾乎是和她同頻的刷牙速度。

盥洗室,薄荷味牙膏,鏡子,以及腰後環上來的手臂。

江月停環顧一圈,沒認出來,“這是哪兒?”

昨夜睡得迷糊,她是知道自己被莫尋鶴帶走的,但聽了一耳朵,腦子裏沒裝事兒,不知道這是哪兒。

“茶莊。”莫尋鶴說完,讓她先去換衣服,“先吃早飯,待會帶你下去玩。”

江月停疑惑的看著莫尋鶴去門外拿進來幾個袋子,接過來,是幾套新衣服,已經洗過熨過,散發著舒服和清淡的茶香。

遲疑的開口:“可今天不是大年初一嗎……就陪我嗎?”江月停站在原地,沒動。

莫尋鶴帶著人往臥室去,語氣平淡卻不容反駁:“只陪你。”

-

溫泉。

江月停換上袋子裏的泳衣,蒸騰的霧汽遮住大半湯池,慢吞吞踩下水,她靠在潮濕巖壁上感受上湧的熱意。

手邊擺著青梅酒,杯口貼著根吸管,江月停淺啜一口,酒味比市面上常見的要重些,但入口偏酸甜,只能算果酒罷。

湯池對面,隱約可見莫尋鶴仰著頭,雙臂向後撐在邊緣處,他沒穿上衣。

江月停咬著吸管,輕聲問:“你要喝嗎?”

話音剛落,水聲忽起,激出一圈圈漣漪,蕩漾著飄過來,莫尋鶴亦在江月停緊繃的狀態中,接受了她的邀請。

坐到旁邊,他掃了眼江月停熱紅的耳朵,說:“餵我?”

江月停舉著杯子一t時間不知道這個餵要怎麽餵,手忙腳亂的取下吸管,直接把杯子遞給他。

莫尋鶴沒動,江月停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應該用新杯子重新倒一杯。

正要收回手,腕間忽然被握住,莫尋鶴已經就著這個姿勢仰頭,喝下她剩下的酒。

臉頰忽然火燒火燎的發燙,江月停捏著空掉的杯子,“嗑噠”一聲放回托盤上。

“你,明明還有呢。”

莫尋鶴的手臂感受到她身上傳來的體溫,比往日還要高,喉結微動,請求道:“還想喝,可以再倒一點嗎?”

“……比我還懶”,江月停嘟囔著,還是重新倒了一杯遞給他。

酒液冒著青梅子的酸意,莫尋鶴舔了舔嘴唇,偏偏過頭說,“換我餵你。”

“?”

下一瞬,印著紅唇印杯子輾轉在兩人之間,喉嚨吞咽的聲音在江月停耳邊不斷放大。

她不記得那只手什麽時候落在她腰上,只知道自己正沈溺於對方的流連之中。

明明感受過很多次,她依舊無法抵擋這份溫柔。

湯池隨著他們的動作發出不堪其擾的聲音,含著又追著舌尖□□,揚著的頭開始發酸,莫尋鶴的手臂從她的細腰穿過。

溫泉泡得她腦袋發昏,難以在這事上分心的她,迷迷糊糊間被人調了個姿勢。

又一次跨坐在他身上,不過這回有所不同。

她的手還被攥在莫尋鶴手中,被他的手掌圈住,舉在胸前的位置。

兩道視線在空中交匯,氤氳水汽將眼眸也染上層潤澤,莫尋鶴肩背不自覺繃緊,恍若面臨最難應對的場面。

水面高於兩人的胸膛,撲撒的一池玫瑰花瓣無法遮住全部。

水溫適宜,不會太燙,清澈的水面中間或飄著幾瓣玫瑰,還有些被圈在兩人圍起的狹小空間裏。

若有似無的透著底下真面目,稍一垂眸,江月停就瞧見了她玩過的兩粒。

這一次,她終於徹底看清了他鎖骨上的紋身。

一只攀附在鎖骨上的振翅而飛的鳥。

馥郁的花瓣香氣如同無形的枷鎖,牢牢將他們套在其中,江月停擡指觸碰到紋身,“這是什麽意思?”

莫尋鶴後退,順著她的視線低頭看。

須臾,他的聲音近乎虔誠,說:“是很喜歡的飛鳥。”

跪坐的姿勢,膝蓋抵著堅硬的地面很難受,她皺著眉,撐住莫尋鶴的胸膛,稍微動了動腿。

莫尋鶴幫她穩固住身形,等她又想翹著唇說話時,不由分說的堵住。

提醒道:“專心點。”

江月停勾著他的脖頸往後仰,在親密關系出現時,她沒辦法控制自己想要多博取一點對方的關註。

比如一起吃飯時,她會裝作不小心撞上對方的鞋子,如果對方能停下來詢問她,那麽她的希望獲得關註的心理便能得到滿足。

再比如親吻時,她更喜歡騰出一只手,去捏捏對方的耳朵、頭發、腰,以及延伸至三角區域的腹直線。

想要得到對方的退縮,顫栗,也想要滿足她的掌控欲。

莫尋鶴最開始不清楚,可到後來,他已經能夠洞悉她的所有小動作,並願意盡最大努力配合。

如果她能開心的話。

耳邊盡是唇齒交互時的嘖嘖聲,江月停心念一動,收回一只抱住他的手,從他深凹的鎖骨一路往下。

如料想那般,莫尋鶴輕輕顫抖著往後縮。

可惜背後抵靠著大理石,無處可退,江月停閉著眼掌心覆蓋上去,用了三成力。

讓江月停驚訝的是,莫尋鶴好像並未像從前那樣躲開。

正疑惑時,她的手忽然被莫尋鶴握住,沿著她尚未設想過的路徑徑直按上去。

水浪的阻力,衣服的遮蔽,以及無處不在的發悶聲息。

都絲毫無法掩蓋其昂揚興致。

江月停閉著眼,伏在他頸間,聽到他低到發啞的聲音:“碰碰我,好不好”。

莫尋鶴離開她的唇半寸距離,眼眸霧蒙蒙的瞧著她,聲調似乎也裹上層水汪汪的渴求。

連眼角憋出緋紅,江月停咽了咽口水,將他此刻的情狀盡收眼底。

第一次掌握主導權,她很滿意,尤其是當莫尋鶴在自己手下無法抑制的發顫時,感覺尤甚。

莫尋鶴埋在江月停頸間,大掌慢慢在她腰上縮緊,想把她融入骨血的念頭愈發深了。

……

直到江月停手心出現他的東西,緊緊握住不敢松開,甚至因為長時間觸碰而生出火辣辣的刺疼。

她僵著脖子,向莫尋鶴求助:“唔……這個...”怎麽辦啊。

良久,莫尋鶴打橫抱起無措的她,將人放在洗手臺一點點洗幹凈,見人又羞又窘,多擠了幾泵洗手液,沿著指縫細致搓洗。

額前濕發被他捋上去,柔著眉眼,把要跑的江月停攔回來,伏在她的頸間,低聲道:“好厲害的,月停。”

江月停聽見他啞澀的嗓音,心臟如鼓點般一下下在胸腔叩響,像是被他起開的易拉罐,羞窘連同歡喜在空氣中噗哧噗哧沸騰到腦袋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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